談奇述異坊

這是一個發生在英國的真實案件，直到 1992 年才被公開，這宗塵封於「蘇格蘭場」(Scotland Yard) 百餘年的檔案究竟是什麼？那就是震驚當時，人稱「開膛手傑克」(Jack the Ripper) 的懸案---經過了一百多年後的現在，仍是歷史上有名的懸案。

1888 年秋天，「開膛手傑克」踏進了維多利亞時代的倫敦東區【註：此區為窮人及新移民聚居地區】，8 月 7 日，一具女屍被發現陳屍東區的「白教堂」(The Whitechapel)，死者是中年妓女「瑪莎塔布連」(Martha Tabram) ，身中 39 刀，其中九刀劃過咽喉，掀起一連串恐怖事件的序幕。

同年 8 月 31 日凌晨 3 點 45 分，另一位 43 歲妓女「瑪莉安尼古拉斯」(Mary Ann Nichols) 被發現死在「白教堂」附近的屯貨區 (Bucks Row) 裡，她不但臉部被毆成瘀傷，部分門齒脫落，頸部還被割了兩刀。但最殘忍的是腹部被剖開，腸子被拖出來，陰部也遭利刃嚴重戳刺。

由於該教堂附近以往甚少發生兇殺案，這兩件案件受到社會大眾的注目，有些媒體甚至以「白教堂連環兇殺案」 (The Whitechapel Murders) 稱之，認為是同一名兇手所為。這樣繪聲繪影的描述引起當地居民的恐慌，於是警方在此投入更多的便衣警探巡邏，當地居民也自行組織民間巡邏隊維持治安，如此使人們相信此類案件將不會重演。

沒想到 8 天後，也就是 9 月 8 日凌晨 5 點 45 分，一位居住在「漢伯寧街」(Hanbury Street) 29 號的老車夫於其廉價出租公寓的後方籬笆裡發現一具女屍，死者是患嚴重肺癆的 47 歲的妓女「安妮查普曼」(Annie Chapman)。她與前位死者同樣被割開喉嚨，並慘遭剖腹，腸子被甩到她的右肩上，部分子宮和腹部的肉被兇手割走。其頸部有明顯的勒痕，相信死前曾呼救，但未引起注意，戒指和銅幣卻整齊地擺在她的腳邊。由於這是兇手第一次在住宅附近犯案，時間還是接近清晨的 5 點以前，卻未發出任何引人注意的聲響，此案成為日後人稱「開膛手」的兇手所犯下最著名的案件。

這時消息迅速擴散，造成民眾極度恐慌，民間組織警衛團再加強巡邏，一時間幾十個偵探，有職業的、業餘的、官方的、非官方的都紛紛加入偵查，卻仍然一無所獲。根據法醫推斷，兇手極可能是一名慣用左手的人，而且擁有些許醫學常識，這是所得到的唯一線索。

9 月 27 日，中央新聞社 (Central News Agency) 收到一封用紅墨水書寫，並蓋有指紋的信，署名「開膛手傑克」(Jack the Ripper)。信中以戲謔的態度表明自己就是殺死妓女的兇手，並聲稱被逮捕前還會繼續殺害更多妓女。由於這封信以「親愛的老闆」(Dear Boss) 起頭，日後便以此稱呼兇手寄發的第一封信。

9 月 30 日凌晨一點，第三名、第四名被害者相繼出現。一名馬車夫於住所附近發現「伊麗莎伯史泰德」(Elizabeth Stride) 的屍體，被人發現時，喉部還在噴血。不同於前兩位犧牲者，這位 44 歲的瑞典裔妓女雖被割喉，但未遭剖腹，而是死於左頸部動脈失血過多。由於犯罪手法不同，有人懷疑此案的兇手與前兩起開腸剖腹的兇案並無直接關係。

就在大批警力趕到「伊麗莎伯史泰德」陳屍處時，凌晨 1 點 45 分左右，46 歲的妓女「凱薩琳艾道斯」(Catherine Eddowes) 被發現橫屍在離前者幾分鐘路程之主教廣場 (Mitre Square) 上。除了同樣被割喉剖腹，腸子甩到右胸外，她還被奪去部分子宮和腎臟。由於巡邏的警員聲稱 1 點 30 分巡邏時這裏並無異狀，因而研判死者是在 1 點 30 分至 1 點 45 分之間被殺害，並被剖開腹部。兇手行兇手法之俐落，讓多數人認為他可能是專業的外科醫生。

凌晨 3 點，一位搜尋可疑嫌犯的警員在「高斯頓街」(Goulston Street) 附近發現一件沾滿血的衣物，經過鑑定是「凱薩琳艾道斯」身穿圍裙的一部分。而在衣物掉落的附近高牆上，發現疑似兇手用粉筆寫下的一行文字：「猶太人不是被無故怨恨的民族！」(The Juwes are not The men That Will be Blamed for nothing)，但另有刑警記得寫的是 (The Juwes are The men That Will not be Blamed for nothing)。之後警察督察長「湯瑪斯阿諾德」(Thomas Arnold) 到現場巡視並觀看這句留言，因擔心該牆上塗鴉天亮後被路人看到，反而激起反猶太主義者的情緒，當場下令擦去。

這次的偵查似乎也未有任何突破，由於當時法醫不像今日有許多科學儀器輔助，所以也僅能推斷「凱薩琳艾道斯」是比「伊麗莎白史泰德」早斷氣，至於兩者相差多少時間也無法推斷出精確的時間，但她們有一個共通點，都是耳朵被切斷。

這幾宗血案使倫敦謠言滿天飛：有人說兇手是個瘋狂的醫生，有人說是個野蠻的「波蘭」人，有人說他是沙皇的特務，目的在破壞英國警察的威信，有人說是一個痛恨都市罪惡的清教徒，有的甚至說是一個瘋了的助產士，對娼妓恨得要命。但仍然是未找到任何偵查的新路徑，兇手依舊逍遙法外。

隔天，也就是 10 月 1 日，「中央新聞社」又收到一封明信片，內文同樣以紅墨水寫成。信裡，寫信者自稱是「調皮的傑克」 (Saucy Jacky)，並提到他打算「隔天再幹兩件事」——一般認為就是 9 月 30 日凌晨「伊麗莎白史泰德」和「凱薩琳艾道斯」這兩起命案。另外，寫信者提到打算割下死者的耳朵寄給警方，這與「凱薩琳艾道斯」遺體外耳損毀的情形類似。最後，寫信者同樣留下「開膛手傑克」的署名。而日後便以寫信者自稱的「調皮的傑克」(Saucy Jacky) 稱呼該信件。

『給親愛的警察局長：

　　 聽說你們志得意滿的誇稱 「搜查已上軌道」，真是太好笑了，隔天再多幹兩件事，我生平最恨出賣靈肉的女子，我會一直殺到被捕為止。上次那名女子甚至連哀鳴的機會也沒有。很厲害吧！我是因為喜歡殺人而殺人的，下次我會割下她的耳朵送給你！

　　我的刀子作怪了，就讓它好好的饗宴一番吧！

開膛手傑克』

10 月 15 日，一封寄給「白教堂」一帶的居民自發組成「白教堂警戒委員會」(Whitechapel Vigilance Committee) 的信再度引起大家的注意。信件附有一個小包裹，裡面是一個人類的半顆腎臟，並以黑色墨水書寫。寫信者聲稱「來自地獄」(From Hell)，並說這顆腎臟取自「某個女人」(一般認為就是凱薩琳艾道斯) 身上，其中半顆被他煎熟吃掉。不同於前面兩封信，這封信沒有任何署名，日後人們便以開頭的「來自地獄」為此信命名。比起前兩封信，一般認為此信由兇手親自書寫的可能性最大。

　　『分享給你的是從某個婦人身上切下來的一半腎臟，另外半邊我已油
炸吃掉，非常美味，在過不久，我會送上一把滿是血的兇刀』

警方調查後發現凱莎琳少了一個腎臟，且據法醫分析，這個腎臟確實是從凱莎琳身上取出的，但筆跡鑑定結果，發現署名『地獄』的筆跡和前幾封寄來的截然不同，更使案情混亂。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