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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千年後的未來,人類文明已經在一次被稱為「六十分鐘戰爭」(Sixty Minute War) 的量子武器毀滅戰之中崩潰而進入了荒廢期,沙漠化的環境也越來越不適合人類居住,部份人為了掠奪僅餘的最後資源,打造出巨型移動堡壘「牽引城市」(Traction Cities),並遵循著弱肉強食的大自然法則,大城市不斷吞噬小城鎮來壯大自己,最大的「倫敦市」(City of London) 更是當中巨獸,所向披靡,不過流浪幪面女刺客 Hester Shaw 的出現卻為「倫敦市」帶來了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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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文學改編電影在好萊塢流行多時,由早年的《哈利波特》(Harry Potter),到《飢餓遊戲》(The Hunger Games)、《移動迷宮》(The Maze Runner) 再到《分歧者》(Divergent) 系列,雖然評價不一,不過電影仍在全球開出亮眼票房,來到 2018 年,再有新作《移動城市:致命引擎》(Mortal Engines) 加入戰團。

金像導演 Peter Jackson 在《魔戒》 (The Lord of the Rings) 三部曲獲得高評價及票房巨大的成功,其後在 2011 年再開拍魔戒前傳《哈比人》(The Hobbit) 電影系列,一樣有好評及不錯的票房。

原來早在 2008 年,一向鍾史詩式冒險故事及奇幻題材的 Peter,就對英國插畫家、小說家 Philip Reeve 在 2001 年出版的《移動城市1:致命引擎》(Mortal Engines Quartet) 小說系列感到興趣,提出開拍《Mortal Engines》真人版,可惜當時自身忙於拍攝《The Hobbit》三部曲,後來決定把《Mortal Engines》的導演一職,交給跟他合作多年的第二劇組導演及視覺特效師 Christian Rivers,自己則出任監製和編劇,並宣布電影在 2016 年 10 月開鏡拍攝。

Christian Rivers 曾擔任《The Lord of the Rings》及《The Hobbit》視覺特效總監,亦憑《金剛 2005》(King Kong 2005) 勇奪奧斯卡最佳視覺效果獎,而《Mortal Engines》是他首次獨立執導電影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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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小說《Mortal Engines Quartet》除了本傳的四部曲,包括:2001 年的《致命引擎》(Mortal Engines)、 2003 年的《掠奪者賞金》(Predator’s Gold) 、2005 年的《煉獄裝置》(Infernal Devices) 及 2006 年的《黑暗荒原》(A Darkling Plain),還有以「六十分鐘戰爭」爆發後的一千年間,戰爭輻射對世界造成的影響作為故事主體的前傳《Fever Crumb》三部曲,總共七本小說合成一個系列,而今次電影版則是改編本傳第一步曲《Mortal Engines》。

劇情講述在遙遠的未來,地球文明因為一千年前一場被稱為「六十分鐘戰爭」的大規模毀滅戰而被摧毀,人類文明大倒退,部分剩餘的人類為了掠奪更多資源,打造出巨型移動機械堡壘「牽引城市」,藉此掠奪其他小城市的資源。自小居於「倫敦市」的考古學家 Tom Natsworthy,一次意外碰上企圖暗殺城市高層 Thaddeus Valentine 的毀容流亡女刺客 Hester Shaw,但她的行動卻意外被 Tom 破壞,但 Tom 也因此得知 Valentine 背後隱藏的陰謀而被放逐追殺,於是兩人便和反抗組織結盟,展開一場阻止 Valentine 啟動量子武器 MEDUSA 毀滅「山國」陰謀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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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看故事設定及預告片,是否覺得有點熟口熟面?這也難怪,此作結合了傳統「反烏托邦」式的架構,世界觀和畫面接近《Mad Max》,而那座巨大的「牽引城市」,也會直接令人聯想到日本宮崎 駿 (‎Hayao Miyazaki)「吉卜力工作室」的人氣動畫電影《哈爾移動城堡》(ハウルの動く城)。

雖然同屬「反烏托邦」式電影,卻又不同於《攻殼機動隊》(Ghost in the Shell)、《銀翼殺手》(Blade Runner) 等等以較貼近現實,結合電腦 AI 高科技與頹廢破敗的「數碼龐克」(Cyberpunk) 類型,《Mortal Engines》是屬於「蒸氣龐克」(Steampunk) ;

Steampunk 風格比較抽離,是一種將十九世紀工業革命時代的科技誇張化,創建出一個與當今科技文明或未來科技文明都很不同,依賴簡單蒸汽機械科技裝置的頹廢未來想像。

而《Mortal Engines》電影版基本上也確實是「百鳥歸巢」,既揉合了《Harry Potter》的英式風格、《Mad Max》的末日世界觀和美學、《Star Wars》的「死亡星式」發炮場面,也同時擁有宮崎 駿作品如《天空之城》、《哈爾的移動城堡》的 Steampunk 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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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Mortal Engines》巨城在荒野中奔馳的壯觀情景在視覺上的確帶來極佳效果,不過在劇情上存在不少問題,也許是視覺特效師出身的導演 Christian Rivers 本身就比較缺乏說故事經驗。

首先是背景設定,電影是架構於幻想中的世界,卻在很多細節上都沒交代清楚,像是「牽引城市」科技是怎麼發展出來的?移動派與反移動聯盟之間想法的差異在哪?其實要交代也不難,只需在開首用字幕或旁白說明一下故事大綱即可,但現在連這種最基本的背景設定都欠奉,感覺就有如突然把觀眾透過時光機丟到某個不明的時空之中,觀眾除了茫然外,就只能拼命的從角色對話中去拼湊線索,在發現似乎拼湊不出個所以然之後,就大大影響對電影的投入度!

其次是故事鋪排混亂,《Mortal Engines》作為系列的開端,確實有著十分吸引人的廣大獨立世界觀和極其豐富的情節素材,所以電影在兩個多小時裡,不但要講 Tom 和 Hester 慢慢萌芽的愛情、Hester 跟母親 Pandora Shaw、養父 Shrike 和 Thaddeus Valentine 之間的親情膠葛之外,還有別具特色的配角 Anna Fang、眾反抗軍成員、南方土匪,以至倫敦博物館員工及不同階層的市民,最後更要牽扯到「倫敦市」和「山國」的東、西方衝突。

在導演和劇本都不夠精準的情況下,結果就是:不僅男、女主角 Tom 和 Hester 兩人火花不夠強烈,其餘角色也弄得平面蒼白,甚至蜻蜓點水式出了場卻無後續發展;故事線也在導演雙線來回交替之下,花了 128 分鐘的片長,也無法清楚聚焦在一個明確的主題上,整部電影變得像是從小說情節裡東挑西選、隨意拼湊的感覺,非常雜亂,但求限時之內搞完革命,完成整場正邪大戰便草草收工,對於這個有趣題材來說實在是浪費!

雖然如此,既然《Mortal Engines》是以一千年後的末世為故事背景,所以當中也有講及「歷史」的有趣情節;例如今日只屬流行文化的「迷你兵團」(Minions),到未來竟會被人們視為歷史瑰寶;而「現代歷史」無法流傳至後世,主因竟然是沒有印刷文字記錄,所有「歷史」均被數碼化上載至電腦,及後被戰爭所毀,一切就此灰飛煙滅了。最後 Hester 拿來充飢的蛋糕竟然是一千年前的產物,還調侃了一句『古人的食物會腐化嗎?』我們現代習以為常的生活都被拿來吐嘈了,這些部份個人就覺得頗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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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效動作場面方面,相對於混亂的劇情,《Mortal Engines》既有曾奪奧斯卡最佳視覺效果獎的 Christian Rivers 當導演,電腦特效又是由 Peter Jackson 的特效公司 Weta Workshop 主理,因此在動作場面上就交足了功課,單是一開場就來了一段長達十多分鐘的「城市捕獵」,從小城鎮的「市集變身」到巨獸「倫敦市」的狩獵能力,就讓觀眾眼界大開,那有如排山倒海的特效實在是電影最大的賣點。

除此之外,電影另一個討好的地方,正在於其細緻的美指及場景設計。以主場景之一「倫敦市」為例,裝上履帶和車輪的城市必須向上發展,高度密集的外觀,階級分明的市街風貌,每部分的細緻佈置形成只此一家的視覺風格。如觀眾細心留意,更可以見到聖保羅座堂 (St Paul's Cathedral) 和特拉法加廣場 (Trafalgar Square) 的殘留建築,而在城市之下,則是無比誇張的巨輪履帶裝置,配上超巨型捕獲用機械臂及各式分解設施,還有車頭兩隻彷如「匯豐銀行」的巨型石獅,更加添幾分霸氣,市中甚至保留倫敦地鐵迷你版,設計混合未來風與工業革命時代風格的服飾及道具,是同類作品少見的心思。

加上空中避風港、海上移動監獄、各式小城戰車、南方土匪的地盤及地下戰車,混亂且強烈的機械感及舊化效果,反襯宏偉的「倫敦市」,展現出另一種末世風貌。最後隱藏在「盾牆」之後的「山國」,融合西藏、中國、印度等地不同文化特質,同樣是混亂且不規則的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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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動作場面也相當精采,並不是說電影中的角色多會打,而是「牽引城市」的特殊環境而創造出很多刺激的場面。例如男、女主角 Tom 和 Hester 兩人首次相遇就誤闖小城被「解體」的過程當中,人還要在中間追逐,小城結構不斷崩壞,超巨大的鋸子、夾子又一直襲來 ........ 加上中段還有兩人為逃避 Shrike 追殺,在城市底部的履帶和車輪間上演一幕幕精采的跑酷戲碼,跑慢一點都隨時被壓扁,在這種地方光是「跑」就已經夠刺激了!

果然不出所料,奧斯卡 (Academy Award) 剛公布「最佳視覺特效」的初選名單中,就已經有《Mortal Engine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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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 and Hester

人物角色方面,《Mortal Engines》當中最資深最高知名度的非飾演野心家 Thaddeus Valentine 的 Hugo Weaving 莫屬,他與 Peter Jackson 已有多次合作的默契,不過他今次的角色沒特別發揮之處,平白浪費了一位好演員。

此外,男、女主角及主要配角大都由年輕的新晉演員擔綱,愛爾蘭男演員 Robert Sheehan 及冰島女演員 Hera Hilmar 在 2010 年前後才出道,兩人參演過的作品都不算多,今次的演出也同樣只屬平平,沒什麼令觀眾留下印像之處,另外女主角 Hester 臉上的毀容程度也因為遷就 PG-13 而大幅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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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最搶眼帥氣的是飾演 Anna Fang 的韓國創作女歌手智海 (Jihae) ,中性打扮的戰鬥格形象,不但會開飛機,刀、槍、格鬥技都很擅長,不畏生死的模樣,在一票西方臉孔的演員群中格外突出。

當中還有一位我超喜歡的「魔鬼終結者」模樣的 Shrike,它是電影中最殘酷可怕的角色,但這殘酷可怕卻是來自被剝奪了的溫暖美好回憶,我蠻喜歡這種既強烈又矛盾的對比,只是可惜《Mortal Engines》也真的沒有給它太多戲份,還沒講到能揪到觀眾的心之處就領便當了,超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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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而言,《Mortal Engines》算是很有特色的一部冒險電影,其中幾個大型特效場面非常震撼,娛樂性很夠,風格也很強烈,配上引人入勝的世界觀,作為一部商業電影算是及格,看過癮沒問題,只是劇本沒有給演員太多發揮的機會,劇情鋪排上也仍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老實說,雖然《Mortal Engines》存在一些缺點,但可能本人是一個重度科幻、奇幻故事迷的關係,所以其實蠻喜歡它的強烈奇幻風格;畢竟小說還有好幾部,如果缺點能有所改善,之後續集的故事發展依舊值得期待。不過其實只要票房收益不差,發展成系列電影幾乎是可以肯定的事!

 

電影拍攝花絮

The Concept Artist Featuret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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