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世紀末,朝鮮歷史上稱為「壬辰倭亂」的時期,雅信與父母及弟妹,屬早年已歸順朝鮮,被稱為「城底野人」的女真族,族人們被恩准定居在朝鮮國內邊境,雖然地位低微受盡鄙視,仍算有個棲身的地方,可惜最終遭「婆豬衛」滅族,雅信倖免於難,從此忍辱負重走上血腥復仇之路! 〔本文含劇透內容〕
自《屍戰朝鮮》(Kingdom)〔킹덤〕主線的第二季劇情結束後,接近一年半的等待,《屍戰朝鮮:雅信傳》(Kingdom:Ashin of North)〔킹덤:아신전〕於 7 月 23 日在 Netflix 上線,與本傳不同,《雅信傳》是一齣 92 分鐘的特別篇。
《雅信傳》除了驚心動魄的劇情和畫面外,似乎更隱含著比本傳更深厚的歷史省思,但缺點是可能讓不熟悉韓國歷史的觀眾,看起來感到吃力甚至難以理解劇情!
歷史背景
《屍戰朝鮮》主線劇情雖屬虛構,卻是以十六世紀末,日本入侵朝鮮數年後,歷史上稱為「壬辰倭亂」(임진왜란) 時期的朝鮮王朝為故事背景。
「壬辰倭亂」是韓國歷史上不可磨滅的歷史傷痛,1591 年,日本太閣豐臣秀吉 (Toyotomi (no) Hideyoshi) ,以「假道入唐」〔此處的「唐」指的是中土大明〕為名義,致函朝鮮國王宣祖李昖,表示將於次年春天假道朝鮮進攻大明,要求給予協助,實則是打算佔領朝鮮並以之為跳板進攻大明,李昖明白是豐臣秀吉的詭計而刻意不作回覆。
在久未獲答覆後,豐臣秀吉於 1592 年突然揮兵攻打朝鮮,朝鮮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不敵日軍而節節敗退,當時的大明跟朝鮮尚屬於藩屬國關係,因此向宗主國大明求救,大明隨即派兵入朝支援。
這場戰爭遍及朝鮮半島全境,其間經歷兩次衝突,曾於 1593 年議和並休戰,但 1597 年再度爆發戰事。後期雙方陷入膠着,最後由於豐臣秀吉的病逝,日軍於 1598 年從朝鮮全面撤退,令這場日本的入侵行動以失敗告終。
但朝鮮遭遇突如其來的大規模戰爭,耗時七年,全部國土亦淪為戰場,甚至徵召農民參軍,產生後續的饑荒問題,導致民不聊生,元氣多年未能恢復,深深影響了朝鮮整個經濟與文化的發展。
日、韓在歷史上還有許多數不清的新仇舊恨,時至今日,儘管雙方已透過許多方式例如流行文化等等進行交流,但在韓國人的心中仍有不可磨滅的傷痕。
生死草與喪屍危機
《雅信傳》的時間序設定在《屍戰朝鮮》主線的第一季之前,因此可以看作是整體世界觀的前傳,《雅信傳》開首的字幕提到:【歷經重大倭亂後,朝鮮南方土地慘遭蹂躪,朝鮮北方亦有另一場不安的風暴正在醞釀,原先在鴨綠江彼岸,寬廣的滿洲平原上四散而居的女真族,紛紛聚在佔領婆豬江流域,好戰又強悍的豬婆衛麾下。】
婆豬衛是在婆豬江流域聚居的女真族,既好戰又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喜歡渡江偷襲搶掠朝鮮邊境村落,而且勢力日漸壯大,因此除倭寇外亦被朝鮮視為一大威脅。
在另一則字幕又提到:【因婆豬衛不尋常舉動,而感到芒刺在背的朝鮮將帥們,為了進行打探和牽制,利用了另一批女真族,他們是在「婆豬江戰鬥」後歸順朝鮮而來到「咸鏡道邊疆城底」居住,被稱為「城底野人」的女真族,可是,雖然百餘年來久居在朝鮮土地上,他們既不是女真族,也非朝鮮人,而是慘遭鄙視的卑賤之人。】
而雅信所屬的部族正是那稱為「城底野人」的女真族,正如字幕所言,他們既被婆豬衛視為背叛者,又不是血統純正的朝鮮人,成為朝鮮社會最鄙視、最底層的住民。《雅信傳》的故事就是在「北有婆豬衛和南有倭亂」這種背景下展開。
由於母親不幸得了重病,雅信於是不理父親忠告擅闖「廢四郡」尋找山參欲醫治病母,卻無意中在荒廢的國師堂內發現有關「生死草」的壁畫及用法。「生死草」雖然能令死人復活,可是復活後卻變成可怕的怪物!
另一方面,「城底」族人為了討好朝鮮朝廷,不僅定期進貢,甚至部落首領妥合〔也就是雅信的父親〕還得不時充當間諜,潛入婆豬衛部落為朝鮮刺探敵情,後來「城底」族人慘遭婆豬衛滅族,不知底蘊的雅信乃投靠朝鮮僉使閔致祿,希望對方將來能為自己的父親與族人復仇。
只是事實總是更殘酷,長大後的雅信跟父親一樣繼續擔任朝鮮的間諜,打探關於婆豬衛的情報,卻發現當年「城底」族人雖是慘遭婆豬衛的毒手而滅族,但真正的罪魁禍首卻是朝鮮人,因為海源趙氏節度使屠殺了闖入「廢四郡」的婆豬衛族人,閔致祿為了掩蓋真相免得朝鮮遭婆豬衛血腥報復,先是謊稱那些婆豬衛族人死於「虎患」,後又栽贓說「城底」族人才是幕後黑手,讓「城底」族人成為海源趙氏的替死鬼 ...... 所以雅信才決定利用「生死草」復仇,誓要「殺盡朝鮮與女真國土上的所有生靈」!
反映當年,也借古諷今
《雅信傳》編劇金銀姬 (김은희) 以真實歷史作為虛構故事的基礎,不但把幾乎讓朝鮮王朝亡國的「壬辰倭亂」時期背景完美融入《雅信傳》這個虛構故事,還清楚交代了「生死草」的作用,也把喪屍佔據朝鮮全境的起源 ── 鹿吃草、虎吃鹿、人驅虎、虎咬人、人食人......從自然生態中的食物鏈,因著人心的詭詐,最終演變為一場攸關國族存亡的危機。
片中又提到大明的「以蕃制蕃」,就是在大明的扶持下李氏得以統一朝鮮全境的策略,背後原因是大明利用朝鮮來應對北方未開化的女真族,挑撥熟蕃/生蕃間的矛盾使之內鬨,產生互相牽制的作用。本傳《屍戰朝鮮》更是把中央、地方對外族的各種矛盾與顢頇作為描述的十分詳盡。
金編劇當然不忘她最擅長的借古諷今,海源趙氏欺上瞞下的肆意妄為,明顯批判著延續到現代韓國社會的政治現況,一再對權貴優先論的嘲諷與質疑,同時對階級壓迫、性別歧視、官僚腐敗等等都作出辛辣批判,構成整個故事的核心思想。
儘管故事表明是發生在「倭亂」數年後的時期,或許是避免再次挑起日、韓對立的敏感神經,但也不難看出國仇家恨隱含在「喪屍入侵」中的寓意。與及不論是古代或現今「朝鮮夾在日本與中國之間」的國際形勢,同樣隱藏在《雅信傳》的故事中。
雅信的復仇
《雅信傳》92 分鐘的故事,全集看來好像不是那麼令人爽快,加上整體畫面偏灰暗,感覺像被一股強大氣壓緊緊籠罩著。金編劇表示,雅信這個角色正是以全智賢 (Jun Ji-hyun)〔전지현〕作假想創作出來的。全智賢雖然在五十分鐘後才出場,可是在出場前已經營造出極深怨念,沉重氣氛也是因此而凝聚。
《雅信傳》描寫雅信,小時候的目的是為了在夾縫中掙扎求存,而長大後生存唯一目的就是為了復仇。看前後的細膩對比,在短短的篇幅中已完整呈現。就連開首「城底」族人們「吃肉」和片末雅信以活士兵餵喪屍橋段的對照與前後呼應,加上首集亦有「烹屍分吃」的橋段,隱喻現今避談的「壬辰倭亂」期間,因為戰爭造成飢荒,導致「人吃人」的史實。
全智賢全片加起來台詞不足三十句,主要以動作與很深沉的內斂情緒建立雅信一角,有全智賢的粉絲投訴雅信的台詞太少了 ...... 試想像一下:小時候就住在豬欄、楸坡鎮〔驛站〕也只有她一個女性,加上閔致祿只會叫她做危險渡江刺探敵情的工作,甚至被士兵性侵,加上被逼手刃慘被婆豬衛砍去手腳成人彘的父親,族人又全都變成喪屍,她已完全沒有可以說話的對象,甚至可能已失去了社交能力,寡言的設定完全符合角色的悲慘成長歷程,也是極深怨念的由來,如果雅信仍然滔滔不絕說台詞不是更奇怪嗎?!
在後期雅信已完全黑化成為「殺神」,以弓箭把逃命的官兵們一箭穿頭而面不改容,再以喪屍殲滅楸坡鎮大營,誓要進一步讓整片朝鮮大地都染上罪人的鮮血,看到這一刻時,赫然醒覺原來雅信才是整個喪屍危機的始作俑者,原片名「王國」的真正意思,指的根本不是「李氏王朝」,而是指這片朝鮮大地都將成為雅信的「復仇王國」!
片末雅信向著已變成喪屍的家人說道:『我不孤單,即使如此我們也在一起,所以我不孤單,等我完成一切任務,等我殺光了朝鮮與女真土地上的一切生靈,我也會回到你們的身邊。』由雅信引發《屍戰朝鮮》第一、二季的生靈塗炭,儘管雅信的復仇意念是濫觴,但背後人性貪婪、權力鬥爭,才是「殺光一切生靈」更大的主因!
不過有觀眾覺得雅信最後一連串復仇之後,可是婆豬衛並沒有死,喪屍襲擊場面也太少,完全沒有大快人心的爽感,取而代之的只是以血淚交織的哀愁。
導演金成勳 (Kim Sŏng-hun)〔김성훈〕解釋,對於雅信一角,在《屍戰朝鮮》宇宙中,代表著承先啟後的位置,在《雅信傳》故事中最重要的兩個部分,第一就是「生死草」的起源,第二就是雅信的成長故事及交代最終推動雅信將「生死草」當作復仇工具的主因,以及對於「極深怨念」的展現,復仇行動只不過是開端,劇情最終是跟《屍戰朝鮮》第一季銜接。
除了全智賢以外,飾演少女雅信的小演員,年僅 13 歲的金詩雅 (Kim Si-A)〔김시아〕也不要小覷,因為《雅信傳》其實是由金詩雅首先登場,而她的細緻演技也能夠瞬間把觀眾們投入故事中。除了有著演技的實力,細看金詩雅的精緻五觀的話,其實她在眉宇間的確有幾分全智賢的影子,特別是她清秀的五官,以及清純淡雅的氣質。
被稱為「城底」族人的女真族全族遭屠戮,因為上山採藥逃過一劫的小雅信,認為是敵對部落婆豬衛下的毒手,決心投靠僉使閔致祿,住豬欄,扛起餵豬、洗衣等雜役,如此忍辱負重只為復仇。其向閔致祿哀求『復仇不一定是馬上,十年、廿年,等時機成熟的時候。』加上堅定的表情和眼神,把小雅信的「恨意」發揮得淋漓盡致!
嚴格來說,如果能了解前述朝鮮歷史背景,或許就能深刻體會,原來不論是《屍戰朝鮮》或是《雅信傳》,同樣是用喪屍題材包裝,本質上卻是個「比悲傷更悲傷」,蘊含著民族傷痛的故事!
有趣的是,韓文中「韓」國與漢字的「恨」都寫作「한」,這一巧妙的對應,或許更加深了民族基因中無法除去的歷史傷痛的回憶!當然,若果覺得歷史太沉重的話,也可以當作一般喪屍爽片去看。
總體而言,《雅信傳》作為《屍戰朝鮮》的前傳,對「生死草」來歷和喪屍起源已有清楚交代,成功為第三季的開展做了漂亮的開場。
即使當作一部單獨的作品,劇情起伏節奏及人物和事件的衝突張力,也都有一定水準。可是想要看喪屍大軍追殺情節的觀眾這次可能要失望了!
不管怎樣,《屍戰朝鮮》也絕對是近年「K-Zombie」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接下來,據韓媒報導,製作團隊有意再度開發以朱智勛 (Ju Ji Hoon)〔주지훈〕 飾演的李蒼世子的特輯《屍戰朝鮮:世子傳》,甚至還有其他角色的特輯,進一步擴大「屍戰宇宙」。但也許觀眾們更期待的是主線第三季,有傳要到 2023 年才上線,早前金編有說觀眾反應好的話,想寫十季,不知道是不是說說而已,不過目前尚未得到製作團隊方面確實回應!
歷史原型
1. 「倭亂」時期及爆發瘟疫
前面提到《屍戰朝鮮》主要的真實歷史事件背景為「壬辰倭亂」,當時日本的豐臣秀吉以「借道」出兵中土的名義,借機入侵朝鮮,而歷史上真正結束「壬辰倭亂」的主要原因是因為豐臣秀吉病逝,跟喪屍大軍無關!
到了宣祖廿二年,朝鮮全國突然爆發瘟疫,所以「壬辰倭亂」跟宣祖時期瘟疫就是《屍戰朝鮮》的故事創作原型!
2. 歷史上真的有婆豬衛存在?
首先,《屍戰朝鮮》最主要的真實歷史事件背景為「壬辰倭亂」,而這段期間南有日本倭亂、北有剽悍的婆豬衛兩大外患,但實際上歷史中並沒有的婆豬衛這個稱號。
畢竟劇集避免使用真實的歷史名字,而劇中的婆豬衛實際上指的是當時居住在婆豬江〔即現今中國渾江,位於中國東北地區,為鴨綠江支流,婆豬江為明代的稱呼,清代是則曾改為佟佳江〕流域一帶拒絕接受朝鮮統治的女真族建州衛的統稱。
「衛」本來指的是明代駐兵地點的稱呼,但同時也是明代冊封少數民族酋長為名義上的官員,並將其部落居住區域封為「羈縻衛所」之地的稱呼〔概念類似現今的「行政自治區」。〕
在建州衛女真遷到婆豬江畔初期,因物資缺乏常常到朝鮮邊境乞糧,後來甚至有女真人搶劫大明與朝鮮邊境的村落,令朝鮮極為不安;直到 1433 年,朝鮮終於出兵攻打建州衛女真,史稱「婆豬江戰鬥」。
但建州衛女真在「婆豬江戰鬥」慘敗是 1433 年的事了,後來建州衛不斷充實兵力,1588 年努爾哈赤統一了建州女真的各部落,最後獨立於中國東北地區建立後金政權,也就是清朝的前身!
3. 真有「廢四郡」其地?
1433 年「婆豬江戰鬥」後,朝鮮在鴨綠江東岸設置「西北四郡」、在圖們江南岸設置「東北六鎮」,以控制該區主權。「西北四郡」分別為閭延郡〔여연군〕、慈城郡〔자성군〕、茂昌郡〔무창군〕、虞芮郡〔우예군〕,四郡彼此緊鄰,當時在四郡中還修築十六座大城、廿五座碉堡作為重要的軍事區域,可是由於地理環境惡劣,再加上設郡易、守城難,朝鮮世祖元年,三郡被撤廢,最終僅剩慈城郡一處。
慈城郡最終被迫撤廢的主因:瘟疫。從歷史中發現,這種傳染病不僅來勢洶洶,而且在慈城郡一帶傳播長達數年之久,朝鮮世祖五年,慈城郡也不得不遭到撤廢的命運。
「西北四郡」有近百年時間禁止任何人等出入,因此傳出不少神秘故事,也許讓製作團隊得到靈感把「生死草」的原生地設定在「廢四郡」中!
4. 「女真」還是「女直」?
在《雅信傳》開場有字幕寫道:【女直兵若滿萬,則不可敵】到底是「女直」還是「女真」?其實在古代「女直」、「女真」、「女貞」是通用,女真族名按其族語本應發音為「JUSEN」〔朱里真〕一音,漢語音譯時訛為「女真」。據稱在受遼統治的時候,又因避遼興宗宗真名諱,才改名為「女直」。
5.「生死草」也有原型?
《雅信傳》出現的神秘紫色花「生死草」,它的原型是「風鈴草」(Canterbury-bells),生長在高冷地區。風鈴草的花語在希臘神話中代表「忌妒」,傳到韓國之後,花語轉變成「永遠的等待」。金編劇選擇「風鈴草」當作「生死草」的原型,未知是否有其他特別的含意!
6.為何有人被咬到卻不會變成喪屍?
「生死草」使人變成喪屍的並不是草本身,是葉背上的寄生蟲卵,依照《雅信傳》中的壁畫記載,老虎吃了因「生死草」染疫的鹿之後,變成了「屍虎」。如果使用在人體身上:【在亡者的天谷〔兩眉間,印堂穴內三寸處〕尚未受損前,將此草搗碎後連蟲卵沾於針上,在印堂穴處插入一分深,一時辰後蟲卵孵化,屍體便會復活。】
《雅信傳》中,最初人是死後才用「生死草」來復生,所以「城底」族人與士兵的屍變,都是雅信使用「生死草」最初的方法所為。根據《屍戰朝鮮》醫女徐菲的研究,是在「煮食」屍體後,才有「被咬而傳染的變異」。因此劇中驅趕夫被老虎咬到,並不會變成喪屍。老虎吃了染疫的鹿,應該就是蟲子直接進入了老虎的身體。
《屍戰朝鮮》中的屍變,一是依傳統〔直接在天谷插入「生死草」〕來復生的方式、二是加熱食用被咬的屍體、三是被喪屍咬到,這三種方式都會變成喪屍,不過也有解救的方法。
據第二季醫女徐菲研究全文:【瘟疫是生死草讓死人復活而引起的傳染病,生死草上的蟲卵能夠控制天谷,使人死復生。因此復活的人,或失去理智,感受不到痛苦,只貪求活人的血與肉。若被死而復生之人咬到,蟲子雖會進入體內,但人不會變成怪物,但身體會變得冰冷,病榻纏綿,最後死亡。
此病症開始傳染的地方,是在東萊持律軒,人們將被病患咬到致死的屍體,加熱並食用,而後出現痙攣並死亡,變成喪屍。
從此時起,被喪屍咬到之人,也會變成喪屍。然而並非所有被咬到的人都會變成喪屍;即使被咬到,只要在死前入水,蟲便會鑽出體外無法進入天谷,進而擺脫瘟疫。
另外,天谷尚未發育完全的新生兒,即使被病患咬到也不會染病。此蟲喜好寒氣,在炎熱的春夏季不會發病,而秋季與初冬則是僅在日照之下不會發病,在一年中最冷的冬至到立春,不分晝夜都會甦醒,然而,還有一些問題尚未釐清。此蟲分明喜好寒氣,但其經過加熱後卻更加活躍,並開始傳染,生死草藏有更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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