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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提起交通阻塞,相信絕大多數居住在城市的人們都不會陌生,甚至身受其苦,上班、上學遲到、趕不及約會、工作延誤等造成諸多不便;「塞車」尚且如此麻煩,可是「塞船」就不是麻煩那麼簡單,隨時引發海運延誤、原油價格飊升,進一步打擊已經因疫情而疲弱不堪的全球經濟,令遠在地球另一端的你同樣受影響!

這宗「國際級交通阻塞」,發生於 2021 年 3 月 23 日晚,台灣「長榮海運」(Evergreen Marine Corporation, EGMD) 旗下一艘懸掛巴拿馬 (Parama) 旗幟的大型貨櫃輪「長賜號」(Ever Given) 橫向擱淺,卡在埃及蘇彝士運河 (Suez Canal) 南端,打撈團隊出動小型拖船與挖土機連日施以救援,「長賜號」於 3 月 29 日下午脫困,但事件導致佔全球貿易量約 12% 的運河「完全停擺」,交通癱瘓了七天至少令四百多艘船隻受影響,損失總價值恐高達一百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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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輪擱淺

「蘇彝士運河管理局」(Suez Canal Authority, SCA) 曾於 3 月 23 日發表聲明表示,由於當地連日的四十節強風外加沙塵暴,令「長賜號」喪失航行能力並擱淺,導致運河航運可能延誤至少數天或以上。

可是 SCA 於 26 日又推翻日前因「強風」導致「長賜號」擱淺的言論,卻沒有再具體說明真正原因,情況耐人尋味!

為何一艘船就能造成蘇彝士運河交通癱瘓?據資料顯示,「長賜號」於巴拿馬註冊,主要往返亞洲及歐洲載運貨物,有 25 名船員,全長 399.98 公尺、寬 58.8 公尺,排水量達 224,000 噸,是載運量二萬 TEU 級貨櫃輪,比美國最大航空母艦「福特號」(USS Gerald R. Ford CVN-78)還要大,正因為「長賜號」這樣的龐然巨物橫卡在運河上,就像關上了閘門,誰也過不了!

蘇彝士運河運輸服務業者 Leth Agencies 指出,擱淺事件發生初期運河北部與南部入口一帶已有數十艘船遭困,估計當中至少有超過廿艘載有原油與精煉品的油輪受困。

一星期下來已累計至少有四百多艘船隻受阻,除了在蘇彝士運河系統中的船隻之外,也包括在地中海賽得港 (Port Said) 及紅海蘇彝士港 (Port Suez) 的船隻。

 

緊急救援

「蘇彝士運河管理局」已先後派遣至少 14 艘拖船及其他船隻連同挖土機,參與協助浮起擱淺的「長賜號」及嘗試拖離岸邊。

曾參與 2001 年俄羅斯「庫斯克號」核潛艦 (Kursk K-141) 打撈工作的荷蘭「Smit Salvage」公司,亦已接受委託協助「長賜號」脫困。

經多艘拖船和挖泥船連續六日搶救下,加上開始潮漲,「長賜號」已於當地時間 29 日下午重新浮起並且脱離河岸,河道交通恢復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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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A 稱打撈團隊已挖走「長賜號」附近逾 2.7 萬立方米沙泥,下挖深度達到 18 米,加上正值潮漲期,由拖船船隊將船首拉起,最終「長賜號」於當地時間下午三時左右重新浮上水面,船身回到正常航道,歷時達一星期的擱淺事件終告一段落!

不過事件造成至少 450 艘船滯留運河,有保險公司估計事件造成的損失高達一百億美元,有報道指埃及政府打算向「長賜號」船主日本「正栄汽船株式会社」索償,並向船長追究責任。

 

全球經濟損失

蘇彝士運河乃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水路航道之一,每年有約 25000 艘船隻通行,如今重要貿易動脈被切斷,不僅造成海運運輸交通大打結,影響國際物流的交期,國際油價恐將受影響而上漲。

據估計,運河卡住就導致全球貿易每小時損失四億美元〔相當於 114 億新台幣〕,而連帶影響的產業也相當廣泛,從原油到紙漿都受到波及,甚至還進一步導致運輸價格上漲。

按「美國能源訊息署」(Energy Information Administration, EIA) 2018 年的數據顯示,一年通過蘇彝士運河及與之相連的「蘇麥德輸油管道」(Sumed Pipeline) 的石油總量,佔全球海運石油貿易總量的近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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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金融時報》(Financial Times) 亦表示,蘇彝士運河的穿梭吞吐量,平均大概是每日 50 艘船〔2020 全年總量為 1,9000 艘以上〕,其中的重要部分就是往來東西方的石油油輪,除包括從波斯灣 (Persian Gulf) 載運往歐洲北美的超大油輪,也包括從俄羅斯往亞洲銷售的石油產品。

有報導指出,在「長賜號」癱瘓蘇彝士運河的 24 小時內,全球石油市場光是卡在運河兩端的能源運量就有 1,000 萬桶原油。

船運經紀公司 Banchero Costa 的負責人 Ralph Leszczynski 表示,歐洲的進口商有很多可以不用經過蘇彝士運河的替代方案,可能會將目光投向美國墨西哥灣沿岸地區、北海俄羅斯西非等地區。雖然如此,但有分析師認為,替代能源的需求量增加,能源的價格亦同樣會飆升。

 

「天價」索償金額

美國《商業內幕》(Business Insider) 報導,「長賜號」在蘇彝士運河擱淺,身為全球前幾大的貨櫃輪,包括本身船上赴運的大量貨物,及至少有四百多艘船因無法準時交付貨物而造成嚴重損失,其中許多是容易腐壞的貨物,還有因延誤引致的額外船舶成本,搶救過程的開挖費用、污染費用。

保險公司 Marsh & McLennan Companies 負責全球海運的主管 Marcus Baker 表示,『蘇彝士運河港口才封鎖 24 小時,全球油價就已上漲了近 4%。』

媒分析指,全球各受事件影響商家會就「長賜號」和其他遭堵塞貨輪貨品運送延誤的損失,向各自保險公司索償。而這些保險公司則會轉向船主「正榮汽船」索償,船公司則會向其保險公司申索。

「安聯全球企業及特殊風險」(Allianz Global Corporate & Specialty, AGCS) 亦指出,由於挖土機大量挖掘運河兩岸的土石,預料 SCA 亦可能因運河損害船主與保險公司索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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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賜號」是位於日本愛媛縣 (Ehime ken) 的「長賜號」所擁有,台灣「長榮海運」是以「定期租船」(Time Charter) 方式承租,由於「長賜號」船東是日本公司,那責任歸屬是台灣日本

「正栄汽船株式会社」於 3 月 25 日透過官網發出聲明,表示現正與 SCA 當局及有關單位合作解決問題,同時向受到此擱淺事件影響的各方道歉。

「長榮海運」亦於同日對擱淺事件發出聲明,表示「長榮」只是貨櫃輪「長賜號」的承租客戶,故其脫困及相關費用、船體等損失以及衍生之第三人責任等及一切索償事宜乃應由船東負責。

換言之,「長榮海運」認為賠償責任歸屬船東「正栄汽船株式会社」及其保險公司,事件與「長榮海運」無關。但「長榮海運」這種急忙撇清與事件關係的做法惹怒不少日本網民!

保險界人士指出,此規模的貨櫃船保險規模通常介乎一億至 1.5 億美元之間,據報「正栄汽船」已在日本為「長賜號」投保 1.4 億美元的機械損壞保險。一位航運律師受訪表示,雖然事件中沒有發生船隻爆炸,也沒人命傷亡,卻可能成為全球史上最大的貨櫃輪船災難,同時也是全球貨運最大宗的索償案例。

不過,負責台灣「長榮海運」保險的「大英互保協會」(UK P&I Club) 拒絕回應「長榮」是否涉及索償事宜以及具體索償內容與金額,僅說明「長榮」投保涵蓋污染與傷害賠償。

另有保險業內人士透露,面對巨額索償,保險業界都認為,即使「長榮海運」需負擔部份索償,「大英互保協會」很可能會透過國際團體,以再保險的方式轉嫁出去,將索償的巨大壓力減低。

由於案件牽涉非常多方利益損害,官司訴訟非常複雜,肯定會花上大量時間才會有結果。

 

網上遊戲

為了讓民眾了解船隻通行這條運河有多難,美國有線電視網(CNN)設計了一個模擬遊戲,可以讓有興趣的人嘗試一下。

https://edition.cnn.com/interactive/2021/03/cnnix-steership/

這個遊戲的目標是要在蘇彝士運河的模擬地圖上,用電腦鍵盤控制運河中的船隻,使它順利地從運河南端的圖菲克港 (Port Tawfik) 經由運河航行至北端的賽德港 (Port Said)。CNN 表示,通行蘇彝士運河是個高壓和複雜的壯舉,需要高超的航行技巧。

玩家可以在 CNN 的網頁上藉由鍵盤上的左右鍵操控舵的角度,並使用上下鍵控制引擎動力前進或倒退。在網頁的左邊有引擎動力、風向、風速的數值可供參考。

值得注意的是,在船隻行進的過程中,可能會遇到強風吹襲。玩家會先看到警示,接著就會出現風向和風速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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